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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玩拍] [轉貼]冤鬼路 一
   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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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10-30 11:01 PM 
  我之所以寫下這篇小說,不在於我是神鬼論的信仰者,而在於我對現實的不滿,確切地說?是對某些學校的不滿,希望我們學校不會如此。
  月光如水,淡淡地灑在這座有100多年歷史的大學校園裏,罩上一片寂靜的氣氛。問天下凈土何處,惟有讀書聖賢地。

  自修室裏燈火通明,一片書香墨氣,一片寧靜幽寧。大家都在埋頭苦讀,為沖刺期末考試而努力。可惡!何健飛一翻書包,才發現最最重要的英語書忘在宿舍裏了,帶來的是八百年前早已考完的體育理論。他不由埋怨起旁邊的舍友張傳勛來:都是你!催什麼催!我看我考體育理論博士都綽綽有餘了。張傳勛嬉皮笑臉地說道:你英語那麼好,不用看了。一邊打開書包。突然他低呼一聲:死了!我也把體育理論帶來了。何健飛笑得趴在桌子上怎麼都起不來。張傳勛說道:不行啊,我一大堆作業都沒做完。我看我得回去拿。何健飛說道:可是宿舍離這裏太遠了。你一去一回起碼個把鐘頭。張傳勛笑道:不用怕。我前幾天剛探到一條小路叫赤崗頂,不用二十分鐘就可以到宿舍了。何健飛笑道:那你去吧,順便……我的!

  時鐘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何健飛都快把那本數學書翻爛了。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張傳勛還沒有回來。何健飛想:這個傢伙也許走得太累了,乾脆呆在宿舍不走了。我英語如果要補考,一定找你算帳。呆在這裏百無聊賴,不如走吧。

  回到宿舍,卻見一片烏漆抹黑的,並沒有人。何健飛頗有些詫異地開了日光燈。見兩本英語書還端端正正擺在原來的地方。張傳勛的書架上除了放在書包裏的那幾本以外,也沒見少。何健飛搖搖頭道:一定跑到別的課室裏去了。他拉過一張椅子,拿起寶貝英語書來在前音響後電腦上跳舞下座談的環境中開始了艱苦的背誦課程。

  背到了十二點,張傳勛還沒見回來。何健飛皺皺眉頭:難道去了通宵課室?那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管它,我熬不住,要先行一步去見周公了。傳勛同志,你慢慢地讀吧。

  半夜,何健飛硬是被風鈴的高分貝響聲從夢鄉拉回現實中來。天!這麼大風,可能快要下雨了。這爛招魂鈴,有鬼來響,沒鬼來也響。何健飛正在咒罵著,突然發現蚊帳遠處立著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何健飛叫道:傳勛,你回來了?那黑影並不答話,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來。何健飛又叫道:傳勛,你怎麼了?幹嗎不說話的樣子?黑影仍自顧自地向他一步步走來,並不答話。何健尚表一眼,見招魂鈴響得更歡了,他心下警覺,沉聲喝道:何方幽鬼,敢來嚇人?一邊說,一邊猛地拉開蚊帳,黑影卻已不見。

  何健飛狐疑地環顧四周,這時,門外卻有了動靜。嗚……嗚嗚……一陣低聲的抽泣傳入他的耳內。何健飛松了一口氣:傳勛,你嚇死我了。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我來幫你……他拉住門柄想開門,卻發現門上了雙鎖,是昨晚他親手鎖上的。

  門並未上鎖,房內先有黑影,門外後有哭聲,招魂鈴的異常響聲,但那哭聲明明是傳勛的。何健飛不覺有些手抖,他緩緩地用鑰匙開了鎖,緩緩地拉開了門,低聲叫道: 傳勛,你……說了半句,他就呆住了。門外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他覺得有點奇怪,明明聽見有哭聲的,跑得這麼快?突然,房內傳來一聲巨響砰,何健飛連忙回頭看時,卻是張傳勛的那本英語書掉下了書桌。他再向門外望了一望,見毫無動靜,只得重新上了雙鎖,揀起英語書,回到床上,繼續睡他的大覺。

  清晨五點鐘,他又被一陣瘋漢似的敲門聲吵醒了,還有尖銳的叫聲:健飛!健飛!他氣沖沖地沖到窗前,猛地拉開窗戶大吼道:幹什麼?知不知道幾點?隔壁宿舍的黃達開滿臉驚恐地立在門外,兩只手在窗外顫抖得厲害:出事了,健飛,傳勛死了!

  霎時,何健飛猶如腦內響了一個悶雷,一片空白。黃達開還在自顧自地說:就死在那條小路上,滿臉驚怖的,聽說眼珠都爆出來了,臉上都是血,又找不到傷口在哪,公安局來了一大堆人,校長也……何健飛一把抓住黃達開:幾點死的?黃達開一愣:法

  醫說應該在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你問這幹什麼?何健飛一拳擊在窗欞下,震下許多灰土來:十一點死的?那半夜來的……一定是傳勛的鬼魂。他向我來報信,可恨我還沒有明白過來。又有人死了嗎?呵呵……逃不掉的,每年都一定要死過幾個才行,唔,逃不掉的

  ,逃不掉的,你去了沒有呢?假如你心存怨恨,就全部發泄出來吧!呵呵……黃達開悄聲說道:又是那個神經質師兄。自從他女朋友也不明不白死在那條小路上,他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何健飛快速開了鎖,打開門一陣風地向樓上沖去,沒幾下便見到那師兄在前面慢慢地走著。師兄,請留步。何健飛喘著氣道:我想問幾個問題。那師兄搖著頭道:不用問了?有誰會相信呢?何健飛道:人死為鬼,鬼死為界,我信!請問,‘每年一定要死掉幾個‘這句話什麼意思?為什麼會逃不掉?

  那師兄轉過頭來,一雙小眼在高度近視鏡後閃著詭異的光:我不知道,我知道還會這樣子嗎?還會死人嗎?我只知道,那條小路早在幾十年前就被私下稱為冤鬼路。冤鬼路?

  為什麼會取這麼可怕的名字?我怎麼知道?傳說在夜深人靜時走過這條小路的人一定會滿臉驚怖血流滿面的死在路上。他不信,一個人去了。最終怎麼樣呢?呵呵……她死前拼盡全力跟我說了兩句話:‘一定要死的!逃不掉的!‘是的,逃不掉的,絕對逃不掉的

  那師兄呵呵笑著,轉身慢慢地走去了。

  何健飛立在當地象石像般地一動不動。一定要死的!逃不掉的!一定要死的!逃不掉的!他反復咀嚼這兩句話,覺得那個女孩臨終前好象拼命要暗示些什麼,但語句太模糊了。

  他迷茫了半晌,才慢慢地走回宿舍,想找個人再仔細問一問,發現周圍人去舍空--都跑去看調查了。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心中若有所失,昨天今日已經隔世,不禁喃喃自語:傳勛,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呢?就只是冤死那麼簡單嗎?

  鈴鈴……電話鈴聲把何健飛嚇了一大跳,他拿起話筒剛喂了一聲,電話裏面就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何大帥哥,你剛剛被票選為全省高校第一大靚仔,恭喜恭喜!何健飛一聽就認出是她女朋友田音榛的聲音,他嘆口氣道:大小姐,現在才六點不到,你又有何貴幹呀?田音榛驚訝的聲音傳來:咦,第一大靚仔耶……何健飛不耐煩地打斷她:音子,有沒有感應到我這個學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唔,好象美女媚眼電波特別多,怎麼樣?看上哪一個?何健飛氣得直翻白眼:音子,我不是開玩笑的。我這裏死人了。田音榛的笑聲還在絡繹不絕地傳來:死哪個大美女了?讓我們的何大靚仔心痛如此。何健飛沉聲道:張傳勛死了,死得莫名其妙,他的鬼魂在出事後來找過我

  。

  電話那邊馬上靜下來了,田音榛說道:我離你那麼遠,就算有什麼我也無法感應出來。他來告訴你什麼了?何健飛遂把來龍去脈一一說給她聽了。田音榛道:這樣吧,我下午沒課,我會到你那裏看看瞬間現場,下午兩點到。ok,到時見。

  何健飛放下電話,一時間不知幹什麼好,決定先去現場看看,誰知現場十裏以內都被封鎖了,外人不得進入。何健飛又不甘心,只好在外圈轉了幾趟,已覺得有些不妥。雖然是白天,太陽很烈,他還是感覺到身上有點颼颼的冷意,心頭像是被什麼壓抑著,很不舒服,不舒服得令人有點神志不清。何健飛頓時全身寒毛聳立,天,早知這座大學有這麼恐怖的地方,就算多有名氣,他也不會考到這裏來,這裏的冤氣之重,不要說晚上,就算白天也有致人死地的可能,更何況張傳勛在晚上一人獨自走過,必死無疑。何健飛這麼一嚇,結果連課也不想上了,只是在校園裏漫無目的地走著,心裏想著那條奇異的小路,口裏喃喃地念著:一定要死的!逃不掉的!念了很多遍,卻總也體會不出是什麼意思,氣得他跺一下腳:該死!誰說逃不掉的?我偏要去試試看。

  小夥子,別一時意氣用事,反而送了命啊!那條路邪呀,啥人都打不過它呀!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何健飛背後突然傳來。何健飛連忙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掃地的老伯。他有點詫異:老伯,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事?那老伯嘿嘿一笑:咋不知?這所大學100多年了,老得很呀,啥邪樣的東西都有了,最最邪的除了那條冤鬼路還有啥?

  何健飛精神一振,連忙走上幾步拉熱乎:老伯,你知道冤鬼路?我掃地掃了快六十年了,連它咋來的都知道呢!只不過你們年輕人不信這些事,當我老糊塗……

  一路走,一路談,越聽何健飛越心驚,他不知道這條小路原來大有名堂。這條小路原名叫油崗頂,是這所大學建校是就有了的,以前還平平常常的沒什麼異樣,一直到五十年前,一個女生因為被誤診為癌癥在此上吊自殺,從此夜夜有人聽得到那條小路上有輕細的哭聲,甚至有人看得到她坐在樹下哭泣,大家嚇得晚上不敢再走這條路。後來,一個男生因為去那裏取一樣東西再沒有回來。他宿舍的人曾經看見半夜他回來找東西。再後來,又有一個女生被劫持到那裏奸殺。學生們為了警告後人,就取血為赤色之意,改名赤崗頂。自此之後,每一年,這一條路上一定要死幾個人,死狀一模一樣,所以又被稱為冤鬼路,意思是有冤鬼作祟。校方為了保持聲譽,嚴密封鎖消息,所以死得大多數是新生。

  何健飛暗自心驚:一年死幾個,那麼五十多年又積聚了多少冤魂惡鬼,怪不得這麼陰氣逼人,看來不好應付。他突然想到應該測測那條小路的冤氣有多麼重,便趕忙告別了老伯,匆匆向那條小路奔去。

  還沒到那條小路,何健飛已經感到心口極不舒服,他忍住胃的惡心,匆匆拔了一根小草就往外逃,到得宿舍,他脫下腕上那串佛珠圍住小草,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那株小草。霎那時,異象出現了,佛珠先是緩緩向外擴大,然後各顆佛珠激烈地互相碰撞,但是中央卻並未有任何猩紅的煞氣出現。何健飛心底一沉,他記得師父曾經說過,要是測不出煞氣,只能有兩種情況出現,一是那鬼是善類,不會害人,二是冤氣極其深重,無法祁福。現在看來當然是後一種情形了。

  何健飛暗想:天!早知這所大學這麼恐怖,管他多有名氣,我都不報考了。現在不知那些冤鬼又想害死誰,沒準就是我。想到這裏,他背上只覺寒颼颼的,於是他趕緊奔出去,找了七塊鵝卵石,分別埋在宿舍的七個不同的地方,組成北斗七星鎮邪陣。他自己就坐在北斗正星--北極星處,盤膝而坐,念咒語道:凡天下間一切汙穢之氣均須與我遠離,摩羅般若密訶。只見幾十道沖天猩紅煞氣齊齊拔地而去,被逼退到十裏之外。何健飛頓時臉色慘白,他說說而已,最多就一兩道煞氣,誰知竟然有十幾道,看來如果不是他預先警覺,可能今天晚上就有喪命的可能。

  下午,田音榛準時來到,見何健飛的臉色和語氣都不比以前,知道事情嚴重,問道:很厲害嗎?何健飛搖搖頭道:我目前不是很清楚他的實力,不過料想肯定非比尋常。田音榛問道:你想看哪里的瞬間現場?(注:瞬間現場這個詞源於日本,據說當一個人在相當痛苦中死去之後,會有殘留意念存在人間,一直重復著那個臨死的過程,例如一個被火燒死的人,能從瞬間現場那裏看到他被火燒死的慘狀)何健飛沉吟一下道: 先看一看昨天晚上的,我要確定一下是不是傳勛。田音榛依言端出盆水,撒上藥粉,把兩只手貼在臉盆兩側,開始默念咒語。

  臉盆裏的水慢慢變黑了,然後映出了昨晚立在蚊帳外的黑影,那個黑影一步步的向何健飛走過來,招魂鈴猛地大聲作響,然後是何健飛醒來,就在他問話時,那個黑影猛地伸出雙手,在月光映襯下,看得出那是一雙流滿血的手,向何健飛撲來。當何健飛掀開蚊帳時,黑影又忽然消失了。盆裏的畫面開始移向門外,那個黑影在門外左左右右的飄來飄去,發出幾聲抽泣。當何健飛一拉開門,黑影又不見了。再後來,房裏的英語書落地,何健飛回過頭去看時,後面立刻兀立起那個黑影!披頭散發,眼珠凸出,滿臉是血,但仍認得出那是傳勛。

  田音榛一嚇,功力分散,水中的畫面立刻不見了。她不禁埋怨道:什麼來報信?我看他分明想害你。何健飛道:他害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叫他回去拿書的,況且我跟他生前那麼好……田音榛道:都成了鬼了,還認你這個好朋友?何健飛道:你都會說他成鬼了,鬼難道喪失了前世的記憶嗎?說到這裏,話音一頓,突然想起了那個師兄,假若他女朋友尚未投胎或超生,必定是舊情難忘,為何那師兄對那條小路不但不敢靠近,反而怕得很,莫非……

  田音榛打斷他的沉思道:這條小路疑點太多,我們不好下手。哦?何健飛大感興趣,笑道:你說說看,有什麼疑點?第一,這條恐怖的小路只是僅僅因為一個誤診為癌癥的女生自殺而起的嗎?我很難想像一個普通的冤鬼如何能挑得起這麼大的風波。第二,既然他自殺後沒人敢去那條小路,為什麼後來又會有什麼男生去找什麼東西,而且早不找晚不找,要半夜去找?至於那個被奸殺的女生就更離奇了,我想知道為什麼那個流氓可以安然無恙逃出生天,為什麼偏偏那晚就不鬧鬼?何健飛點點頭道:謠言本來就沒有多少值得信任,只不過拿來當參考而已,我想雖然事實太多矛盾,時間大致應該不會錯的。田音榛會意道:你是想從五十年前的事情開始調查,找出小路真正的起因?何健飛道:不錯,我就是想等齊你去圖書館檔案室查看。田音榛質疑道:可是我想經過了這麼多年,那些資料恐怕已經湮沒無聞了,而且學校又嚴密封鎖……何健飛打斷她道:你一向細心,怎麼忘了這件事?每年的校園都要死人,這算不算一件大事?既然是大事,就算學校如何封鎖,也總會有人留下資訊,以求有朝一日能夠消除它,我就不信,建校八十多年竟然出不了一個正義的人。

  管理檔案室的老張對何健飛田音榛的來訪感到非常疑惑。很少會有學生對這些發黃的記錄感興趣了,何況這兩位一查就是查五十年前的檔案,五十年前有什麼事發生了?

  何健飛快速地翻著一本又厚又黃的線裝書,突然咦了一聲,田音榛連忙湊過頭來問:發現了什麼?何健飛拿給她看,田音榛才發覺關於校園某個活動的記錄突然中斷,插入了一首無署名的四言怪詩:

  櫻花漫舞

  路草屏障

  寶塔折頂

  未免有心

  情系基督

  憫我此生

  洛神西湖

  襄王情深

  田音榛莫名其妙道:這是什麼意思?何健飛苦笑道:不知道,估計是啞謎。只是這首詩放得也奇怪,好象後來插進去的,極力要引起人們的注意。 田音榛啊了一聲道:會不會跟那條小路有關?何健飛道:目前還不清楚,就算有關,那這首詩是什麼意思?

  田音榛正對四十年前一個文化活動的情況大感興趣,看得愛不釋手,癡迷其中,忽然,她身子震了一震,因為在表演的節目單旁邊,被人歪歪扭扭寫了幾句話: 三日,君卒,因不明,吾等備禮前去奠基,見字,知其,皆散。七日,婷卒,意料中事。

  瞧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一個男生不明死亡後,他的同學前去掃墓,不知見了什麼字,知道了某件事,就沒有去掃墓了。七日,又有一個叫婷的女生死了,但不知為什麼說是意料中事?

  那邊何健飛也正在一個學生會筆錄中找到這樣一條記錄:既知今日,何必當初?悔不當及,無可挽回。盼卅年後,風祥氣清。沒前沒後,沒頭沒尾,孤零零地十分突出。假如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實在無真實根據與小路有聯系,那麼何健飛找到的一條可真是很明確的相關資料了。

  那是54年的學生會主席在一篇黨員日記中提到的:油崗頂改名之事是不得已而為之,其效用未必如我們所料,惟小心謹慎、護石保座為上。其因見於49年記錄第三檔, 51年記錄第二十檔,53年第五檔為備注說明,望下屆會長均以此為頭等重任,切記莫忘!記於54年3月學生會第二次討論會後。

  日記中提到的資料正是他們二人找到的三處奇怪話語。這也是說,破了那首詩和君卒婷卒的緣故,就可以知曉小路的起因了。只是到目前為止,仍然疑點甚多。那些資料恐怕是當時有正義感的學生幹部為了躲開校方審查而故意弄出的斷檔記錄,以便警視後人。

  只是語句太過迷糊,交代的甚少,很難破解謎團。還有,不知那學生會長所提到的護石保座是什麼意思,好象是什麼能克制那條小路的寶貝,可是哪個石座被藏在校園的什麼地方呢?為什麼是卅年後才可以風祥氣清而不是四十年、五十年後呢?

  何健飛想得頭都脹了,連忙拉了田音榛退出圖書館。事實已經很明顯了。冤鬼路起因於49年,變化於51年,一直到54年前學生會中的人仍然掌握著這個秘密,只是不知到54年後是由於人為疏忽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秘密漸漸失傳,甚至以訛傳訛,歪曲了當時的真相。要探知其中真相,只有找54年前的老前輩來問問了。

  何健飛和田音榛馬不停蹄地來到學生會辦事處,沖進去就對會長喊道:老何,我要看歷屆學生會幹部記錄。何會長給嚇了一大跳,道:我還以為是員警,你大鬧天宮不用連女朋友都一起帶來吧?小張,找出來給這位紅臉獅子。

  紅臉獅子?田音榛忍不住哧一聲笑了起來。何主席看她一眼笑道:田大小姐最好別笑。他若是獅子,你就是母獅子,反貶了自己了。這下輪到何健飛忍不住哧了一聲,立刻遭到田音榛一個大白眼。

  紅臉獅子?田音榛忍不住哧一聲笑了起來。何主席看她一看她一眼笑道: ?田大小姐最好別笑。他若是獅子,你就是母獅子,反貶了自己了。這下輪到何健飛忍不住哧了

  一聲,立刻遭到田音榛一個大白眼。

  學生會幹部記錄已經送過來了,何健飛拿起來略略一翻,不禁皺眉道:老何,這算什麼記錄?怎麼那些58年以前的都沒有住址的?何主席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又不是戶口調查處的,那些人工作變更了這麼多,又經過了這麼多年,哪里查訪得明白?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搞這些幹什麼?難道這裏有你失散多年的親……話沒說完,就遭到何健飛的一個響頭:我身世有這麼悲慘嗎?

  田音榛忽然驚呼道:呀!原來56年的組織部部長這麼帥的!何健飛哀嘆一聲,真是事事不順,到處打擊。突然他又想起了什麼,神神密密地靠近何主席道:上屆師兄有沒有傳給你什麼寶貝,比如說石頭寶座之類的。何主席叫道:喂,健飛大哥,我這裏是學生會,不是青龍幫!何健飛頓時垂頭喪氣,看來到手的線索又要斷了。他又問道:你這裏有沒有以前退學或死亡的學生名單?何會長手一揮:到殯儀館去查。

  何健飛無奈,剛想退出去,何會長突然抬起頭來說:不過我這裏倒有一份發黃的不明記錄,你要不要看?何健飛欣喜若狂,以近乎吼的聲音喊道:要!

  那只是一張發黃的紙,上面記載著一些奇怪的日期和事情:

  3日

  決定開展,其不知

  4日

  成功

  5日

  見其未能達所預效果,深入進行

  6日

  大功告成

  18日

  繼續中

  19日

  其去

  23日

  見其 又三人去

  28日

  畢業

  其中,其去被人圈了紅圈,接著下麵有幾屆前學生會長的批註:茲事重大,萬勿輕視。

  何主席道:你看,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說重大弄得我不敢丟,你看出什麼意思來了嗎?何健飛搖搖頭,心中卻暗暗疑惑,整張紙的關鍵都在那個其身上,其指誰?開展了什麼?

  何主席道:過幾天就是180周年校慶,你可以去接一下那些老校友問個明白。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對這些有興趣?叫你加入學生會你卻不幹。何健飛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學生會有你已經綽綽有餘了,還要我這個廢物幹什麼?音子……回頭卻看見田音榛尚自為那張相片神魂顛倒,氣道:你跟他盡管含情相對下去吧,我可要走了。霎時,辦事處裏一片笑聲。

  後來,何健飛還查到,49年的學生會主席和副主席是被公認為建校以來最優秀的學生幹部,被稱為校園雙雄,而正是在那一年,油崗頂不再是油崗頂。究竟校園雙雄如何處理這次事件,留下什麼線索,卻奇跡般地在檔案中消失了,而在他們大三後半年的時候,只見到副主席的批註,至於主席的名字,一次也沒有出現。何健飛本能地感覺到,最大疑點的關鍵鑰匙一定藏在49年的前半年。然而,無法找到當時的學生會幹部,這條線索也只好放下了。至此,全部線索都斷了。

  沒有傳勛的日子班裏的人也漸漸習慣了,只有何健飛始終無法適應。假如一定要死的!逃不掉的!那句預言是正確的話,後來還會有第二個犧牲者,也許有第三個、第四個。這幾天,他整天就想著那些希奇古怪的語句,可就是毫無頭緒。也許,這裏面的隱晦曲折實在太多了。

  校慶終於到了,從不參加活動的何健飛破天荒地站在迎送隊伍的最前列,一見到白發蒼蒼的老校友,就立刻沖上去問,問到不是49年的,就立刻丟給旁邊的何主席,再馬上找過第二個,結果何主席光賠罪鞠躬就費了一個小時,恨得他牙癢癢的,非把何健飛一陣好打才行。何健飛問了起碼有五十個,都不是49年的,有一個卻不是幹部,何健飛暗地裏奇怪,照推理,這麼隆重的校慶,作為最優秀的學生幹部,理應出來捧場的呀。莫名其妙的他乾脆不接校友了,站在旁邊想了一陣,猛然醒悟,失聲叫道:校園雙雄一定來了,我居然忘了那個地方?說著匆忙跟何主席打了個招呼,直向校園深處奔去。

  何健飛果然想的不差,在冤鬼路那裏靜靜站著一位老人,仰天看著,口裏喃喃有聲。白色的頭發恰好遮住了泛有淚光的雙眼。何健飛悄悄地走在他身後,見他口裏停止了囈語,才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道:校園雙雄是嗎?師弟何健飛等候多時了。那老人不提防嚇了一跳,回過頭來打量了何健飛幾眼道:什麼校園雙雄?你不要看見老人就亂認。

  何健飛笑道:是,不過我知道,老校友不一定是校園雙雄,但對這條冤鬼路感興趣的就只有校園雙雄。老伯,我說得對嗎?老人聽到他講出冤鬼路三字,不由身子猛地一顫,但很快又恢復平靜,道:你既然知道這裏是冤鬼路,你還不快退出去,想送命嗎?

  何健飛微笑道:已經有很多人送命了,何必又在乎多我一個呢?老人聽得此言,早已按奈不住,臉色大變,道:你若要說什麼,千萬不要在這裏說,否則必然送命,我不理你是誰,你現在趕快離開這裏!最後一句幾乎是以命令的語調說的。

  何健飛怎肯善罷甘休,見那老人仍然頑固得不肯吐露真相,心想:只好出絕招了。於是丟開那老人,自顧自對著四周大聲念起那首詩來:

  櫻花漫舞

  路草屏障

  寶塔折頂

  未免有心

  情系基督

  憫我此生

  洛神西湖

  襄王情深

  那老人一聽這首詩,再也站不住腳,竟然撲通一聲坐在地上。何健飛也沒想到對他的刺激會這麼大,心下頗有些驚慌和內疚,正想扶他起來。正在此時,一陣狂風刮來,草樹亂擺,灰塵泥土悉被卷起,掀起漫漫沙霧,鋪天蓋地向兩個人沖去。何健飛大驚失色,他沒有料到,真的沒有料到這裏的冤氣重到連白天也可以作亂。正在此危急時刻,那老人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厲聲吼道:冬蕗!太陽在上,石像在前,你也敢亂動嗎?我這把年紀也快要作古的了,你要就盡管拿去,不可傷了這位年輕人的命!

  從草叢中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女子的哼聲。何健飛嚇得毛骨悚然,心想再不出手,等太陽下去了,就絕對死定了,當下快速解下那串佛珠,往草叢中丟去,口裏念道: 臨、兵、鬥、者、皆、陳、列、在、前!佛珠借助太陽的光芒煥發出奪目的光澤,只聽得草叢中發出一聲女子的呻吟後,風滅塵落,一切歸于平靜。何健飛收起佛珠拉起老人沒命地向前跑,終於跑出了那條小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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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蓋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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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市 北投區 來自 台北市
發表於 2005-10-31 12:55 AM 
ucc大大

等了幾天
終於再po上好文囉~~
ㄟ....不過有點久耶
這幾天到那快活去?
忘了我們這些忠誠的讀友ㄚ.........


 
   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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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10-31 01:42 AM 
Originally posted by 徐蓋瑞 at 2005-10-31 12:55 AM:
ucc大大

等了幾天
終於再po上好文囉~~
ㄟ....不過有點久耶
這幾天到那快活去?
忘了我們這些忠誠的讀友ㄚ.........

最近公司真的太忙啦

怎麼會忘記你們勒



 
   已婚男子-2

100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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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縣 蘆竹鄉 來自 桃園
發表於 2005-10-31 09:33 AM 
對阿~~等好久~~

終於又有新貨摟~~

感恩阿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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